小小的日常

說到紅豬這部片，腦海中浮現的就是主角波魯克翹著腿，躺在他私人的白沙灣上，聽著播報著最新戰況的收音機，瞭望一片蔚藍的亞得里亞海的景況。 我在2016年瘋吉卜力的時候第一次看這部片，那時看完並沒有特別的感觸。最近電視台在重播，閒來無事(學測：？_？)又看了一次，這次看完只覺得，我以前怎麼會錯過這麼一部好看的電影。 當然，這可能也跟年紀有關。紅豬確實是宮崎駿的作品中比較成熟、具現實感的，有太多太多的歷史背景與人性情結，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子恐怕看不清楚的。 不過，就連現在的我都不確定我有沒有完全看懂就是了。 宮崎駿的電影，對我而言就像是一部部文學作品。 有的是寓深遠的秘密於柔和筆調的散文，像是風起。 有的是毛茸茸軟綿綿，讀起來讓人返老還童的繪本，像是龍貓。 有的是情節迂迴，以磅礡壯闊的筆法勾勒出的小說，像是神隱少女、魔法公主。 而紅豬，大概是他這些作品中，我覺得最像是「詩」的一部。 沒有多深刻的哲理，沒有多浪漫的想像，沒有多沉重的呼籲。 就只是這麼一個清純簡單的故事，在飛機引擎轟轟作響下，浸入一首悠揚哀愁的〈櫻桃成熟時〉，搖盪在山雨欲來的1920年代，激起將近一個世紀後的我們心裡的漣漪。 舞台是一戰結束後的義大利。紙鈔氾濫，通貨膨脹的警鈴響起，吹起經濟大恐慌的第一道風。 秘密警察開始滿街跑，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政權上台，為更多的戰爭埋下必然的禍因。 波魯克，一個被施魔法變成豬的飛行員，因為痛恨法西斯的極權統治而被判叛國罪，從此過上浪跡天涯的日子。但他似乎樂在其中。 不時去教訓名為空賊的海盜集團，讓他們恨波魯克恨的牙癢癢。然而在激烈的空戰過後，他們都一窩蜂跑去了一座小島上的酒館，點一盞燈，啜一口酒，聽老闆娘吉娜的歌聲，所有的爭名奪利與劍拔弩張頓時散去，醉倒在美人的聲韻裡。 這就是宮崎駿厲害的地方。以靜襯動，以緩寫躁。點個幾片地中海上飄流的雲朵，就可以將當時所瀰漫的「暴風雨前的寧靜」表現的歷歷在目。 吉娜跟波魯克是舊識，而吉娜的前幾任丈夫，也是波魯克的好友，全部戰死在沙場上。吉娜指著老照片與波魯克聊憶往事的畫面，令人欷歔，也暗示了吉娜對波魯克特殊的情感。 而波魯克面對美國人卡地士的挑釁，不得不前往米蘭修復壞掉的飛機。這時冒出了一位活潑機靈的17歲女孩菲兒，熱愛飛機而久伺良機的她，拜託波魯